关于家乡我从未写过什么感慨之类的,首先因为自己的祖上不在这里,我们只是后来搬过来的,其次是因为奶奶上了年纪,我还没来得及问,她却已经忘记很多的故事。我们家迁移过来算算不过四五十多年,听说当时一迁过来生活很苦,那时我的大伯父还小。如今我已经长大,叔伯们却老了,咱们晚一代的人逼着时间,却不知那样把长辈们也给逼老了。这次从学校打工回来,看见家里早已物是人非了,奶奶和伯父伯母还有叔叔,他们那等憔悴的面容,看得我很心痛,想哭……
我祖上真正的故居在安丰,离安丰塘很近。后来就迁过来了,我是在这边长大的,故而这里就成了我的后故乡。
家乡老了,家乡的儿女们也老了,那些一辈子守在我们这个村的人老了,那些童年的树,童年的房屋,童年的桥都老了,该白的的白了,该灰的也灰了……此次回家见的人多了,因为在外地打工的家乡人老了,累不动了,回来家种点田,儿女们大了,该飞的也飞了,所以几亩薄田种的粮食总够老夫老妻吃了,顶多添一张孙子的嘴,此行庄上好几家都在忙着修房子,估计是不打算出去了,呆在家安享晚年!
对了,我的家乡很小,一个很偏僻的小庄子,但是给我们孩子的幸福却无穷大,童年的我们可以围着满庄跑,这小庄养活了我们几代人,庄上住四十余户的人家,这四十余家一直在看留这庄子,庄子四周即是紧紧包围的麦田,庄后面有一条水渠,满壑青蒲,但却供给我们全村的田地用水,我们称之为“大沟”,至于名称如何得来我们一概不知,只知道一直这么叫着,估计以后还会一样,除非哪天庄上冒个考古家。问奶奶,奶奶告诉说那是很久以前的沟了,名字是顺着庄上的祖辈喊下来的,还有我们庄的名字也很古怪——叫“往唐寺”,猛地听来还真以为我们是市区人,小学时很多同学都羡慕我们庄的孩子,因为幼稚的以为往唐寺是“往唐市”,那时岂不知即使往唐市也没有也没有过。这个庄子以前很破很穷,世代没有养过达官贵人,因此我们这一代的奢望就是成名,咱也来效应一下我们的家乡,好歹别人不会说我们庄的水土不好,培养不出有出息的人,不过我们这一代应该会有家里祖坟上长蒿草的,相信过不久后祖坟就会冒烟。这些年来,庄上也发展的挺快的,起先是去年集体买彩电,摩托车,收割机,装太阳能,继而今年大家又争着把空调,冰柜搬回家,也许这些东西对于外面有些淘汰了,但在我们这旮旯里可谓翻天覆地,何况这只是两年时间。庄上现在唯一缺的就是路,我们要的是水泥路,而不是“水泥路”,最起码也要一条砂石路,也不怪我们村从来就没有过好官,唯一好的也只是庄上生产队队长,但地位低了在村里没人瞧得上眼,群众也反映过要修路,但村上那些芝麻大官的村长腿子,一拖再拖,一直拖了估计三年,期间一直收修路费,三年时间过去了总算给咱庄派了一条石渣路,最后立了块碑,还美其名曰“李台砂石路”(我们以前的村子是李台村,后来并了叫张郢村),让乡人纳闷的是路费的余额全不见踪影了,与其说不见踪影不如说是被给黑了,反正谁都不知道结果。
庄的东边有个像坝堤一样的高地,那里是个人工扒的南北走向的塘,时间也不是太长,现在塘被填的差不多了,庄人以塘的位置名之“东坝塘”,距东坝塘东边二里路的地方有一条很古老又很偏僻的公路——三里公路,据估计扒塘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,那时我爷爷尚在,现如今他老人家早已撒手人世。
我家住在庄的最西边,靠近庄上的唯一出口路边,我们庄西南方向二三里的地方曾都是芦苇荡,现在被平成了田地,家里的后面听奶奶说很早以前是一片突起很高的高地,奶奶还小的时候那上面还住着人家,那时台上有好多阶梯,上面住的人家姓薛,故那时称之为“薛台子”,现在也还在叫,不过那里自起我家迁移来时,台子就平了,现在那里和平地一样,甚至还要洼了些许,我很纳闷,庄子上没有姓薛的,薛家人到底哪里去了?不过不知是应该自己去查历史,还是等历史解答,也许时间长了,对薛台子的记忆就会被冲淡,新的历史再把旧的历史深深的覆盖,湮没……薛台子的再后面就是叫“关沟”的小河,也称“官沟”,这些名字是谁起先叫来的也无人知,也许那确实有它非凡的意义,也许只是哪个顺口得来,旁人听了觉得好记就顺着传了下来。官沟再往北去就是我们以前村的另外一个生产队,那里有个很高的台子,据说是万家的人垒起来的,所以就叫做“万台子”,现在上面栽满了树,从我们庄看过去,郁郁葱葱一片。
庄前里把路的地方也是一条水渠,东西走向,现名“小黑河”,历史不是很久远,那是后来的人工水渠,供给着另外一个小村子的百余户人家的田地,奶奶说小黑河那里以前全是长满芦苇的洼地,每逢大雨,那里就会白浪滔天,后来解放了生产队里便调动群众把它给填了起来,顺带修了一条路,使我们庄能顺利出去,那条泥路把我们庄与前庄连在了一起,这些年来我们赶集多是踏着泥泞走过来的,那路也被踏出了名堂,但政府不予重视这两个贫困破落的小村庄,以至于现在每逢回家还要走那泥路,路边被家家的地给霸占些许,越来那路越窄了,由于是填起来的路,下雨天或是大水季,路就会被淹没,赶集必须赤脚摸过去,造成家里的老人们都开始害怕赶集了。小黑河的上方也即南边有个坝堤,叫做“小坝子”,旁边即是小河,以前夏季的时候多会从那里溢水,邻庄底下的田地便会被淹,现几年我们庄的人协同邻庄的人把小坝子破损处给抬高了,雨季要稍微好一些。邻庄被我们称为“何家圩子”,家乡人顺着我们六安祖上不标准的发音,管它叫“佛家圩子”。其实何家圩子姓何的也不多,大概是很久以前姓何的比较多的缘故吧。何家圩子再往南去就是安徽省省道东西走向寿县霍邱段了,路南就是我们的集市,政府给集市命名为“农民城”,还立了一个像牌坊一样的的大门。
距庄子西边百米的地方以前有个塘,现在演变成了L形的沟,被称为“邱家沟”,家人说很久前那是邱家的大院落里的塘,可想而知邱家当时应该很富有,该是个名门望族,我遗憾庄上居住的没有邱家的后裔。邱家沟的西边还有一个什么家的地方,那里有一口古井,很破旧,若是政府给点钱整治一下,估计就出名了,政府不去重视这历史遗产,我们老百姓也不懂得维护,就那样估计风吹雨打数载,到现在便不成样了,今天去只能看见一个深坑了。这些都不是说大话,虽然那里现在几乎到处都是田地,但还有其见证者——青灰色的瓦砾和砖块。那些东西我亲眼见过还拿过,因为上小学时那是必经之路,有事没事就和伙伴扒一两块当宝贝一样带回去“研究”,这也有缘由,曾经就有人在薛台子的地里挖到一罐子大钱,谁不想好事,自己当然也就留点神,望哪天捡到个宝贝,那时也比较喜欢历史,所以收集了很多铜钱,现在也还一样童心未泯有着小时的想法,不过更现实了一点。
这走失的几家人,没一家在我们庄留下后裔,很神秘,很玄,却让对我对那段历史充满了向往,好奇,深深地吸引了。这或许就是历史,思考总是记录留下的悬念。其实我们庄也不简单,过去常有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,听奶奶说以前曹台子(是我们庄西边十几里路的一个庄子)曾来我们庄放牧,那时我家还没搬过来,他们放牧人搭的帐营经常被烧,也就是无缘无故的起火,几天下来,放牧人被吓怕了就离开了我们庄,也许他们曾有过留在这庄的打算,毕竟以前薛台子那里的草很茂盛,但是那一次一次的被烧使他们放弃了念头,后来我们家搬过来以后,那时的草房也经常无缘无故的着火,不过我们庄的人胆大不怕,这庄上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多了,前些年很多人的死亡背后都有故事,有时听了晚上一个人都睡不着觉,那些谣言都是从后面大沟起的,有人说在里面看见过稀奇古怪的东西,很多时候都说是红色的老鳖翻肚皮在晒太阳,这当然很古怪了,也有更古怪的就是有鬼怪的,我们孩子都怕听,所以自己就不说了。
写了这篇家乡传志,也好让别人了解我的家乡,也算是本人分给大家的一点心意,也许女孩子看了我这志传,就会怕我那贫困的小庄台子,其实也没关系,爱情不是建立在物质家乡的,这是我的精神家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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